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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品茗记,急顽童遇慢书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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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福生坐在北市旁边的茶楼休息’

大街上人来人往,酷暑天气,临到酉时,热气才散。

金福生想起什么为难事,叹了口气。

“大哥,二哥,坐这里。”

卢让之直奔二楼临窗的位置,看到金福生。

“这有个人。”

这话很不礼貌,金福生看了他一眼。

卢诚之向金福生微一点头,在他隔壁的桌子上坐下,三个兄弟也坐下。

卢诚之和卢训之各提了一个大包袱,大约是刚才在北市买的东西了。

伙计送过茶来,走了。

卢让之靠着金福生坐,他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孩子,站起来,盯着金福生吃茶。

“小五,坐下。”

卢诚之小声喝道。

卢让之坐下,转过身,拍了拍金福生的肩膀。

“喂,你这个人,走路慢,吃东西也慢。像你这种吃法,吃到过年,一杯茶还没有吃完。”

金福生扭过头,笑道:“我怕烫。”

卢让之小嘴一撇,说道:“你是大人,你还怕烫;我是小孩子,我都不怕!”

说完,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便往口里送。

他三个哥哥都来不及阻止。

“哎呀,烫死我了!”

卢让之尖叫起来。

卢训之和卢诵之以手挡住脸,忍不住偷笑;卢诚之摇了摇头。

“小五,让大哥看一下,烫着没有?还好还好,没有破相。”

金福生摇摇头,端起茶,吹一口气,慢悠悠地品尝了一口。

“喂,多怪你!你这样吃茶,把我看急了。”

这孩子今天莫名其妙,非要找金福生的麻烦。

金福生听了,头也没回,直接来个不理不睬。

“喂,你说话呀。”

卢让之推了一下金福生的肩膀,金福生白了他一眼,摇了摇头,还是不理不睬。

“小五,坐那边去。”

卢诚之起来,对金福生拱手道:“舍弟有些顽劣,打搅了。”

“没关系。”

金福生不冷不热地说道。

卢诚之坐了原先卢让之的位置;卢诵之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连环锁,专心开锁。

卢让之百般不情愿,嘟着嘴撒娇:

“大哥,你说话不算话!今天我做大哥,你和二哥都要听我的。”

卢诚之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听你的可以。你先说说,你想干什么?”

卢让之眼睛瞟向金福生,哈哈笑道:“把他弄到我们家里去。”

卢诚之皱眉道:“小五,你脑袋是不是烧坏了?让大哥看一下。”

伸手在弟弟额头上摸了一下,体温正常;再捏了一把弟弟的眉毛,眼睛也没问题。

看来人是正常的。

“没生病啊。”卢诚之笑道:“你要个活人干什么?”

“我要气他,气得他喳喳跳。大哥,你把他买下来嘛。”

金福生放下茶盅,转过身,对着卢让之一拱手:“这位公子爷,我跟你无冤无仇,你为什么要气我喳喳跳呢?”

“我一看到你就生气!大哥,要他到我们家去嘛。”卢让之靠在大哥身上撒娇。

“小五,你把弄我糊涂了。”

“哎呀,大哥,你说过,今天我是大哥,你们都要听我的。”

卢诚之无奈,对金福生躬身说道:“请问先生贵姓?”

“金福生。”

“在下卢诚之,家叔是河南府少尹卢子全。想请金先生到寒舍一叙,不知先生愿意否?”

卢让之在旁边吐舌头搞怪,得意极了。

金福生觉得好笑,问道:“我倒是愿意走这一趟。不过,我想问一下卢公子,我会不会有什么危险?”

“只要到了亥时,先生要走要留,悉听尊便。”

“看来,亥时前,你们都要听他的了。”金福生感慨:“好,我就走一趟吧。”

“喂,我们家很远很远,要走很久很久,你要快点吃,我们快点走。”

卢让之拉着金福生要走,金福生不肯走:“我还没有吃饱;没吃饱,就会走得很慢很慢。”

金福生慢吞吞地叫伙计来:“伙计,给我弄点卤菜来,再沏壶茶来。”

卢让之怒叫:“你起来,再不走,天就黑了。”

金福生不为所动。

“磨刀不误砍柴工,吃饱了才有力气走路。”

卢诚之冷眼看了金福生半天,佩服得五体投地;他决定放手,由着弟弟胡来,看这金福生怎么处理。

卢让之气得嘴巴一股一股地吹气,双手叉腰,瞪着金福生。

“不要你走路!我背你走!”

金福生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你背不动的。”

“我大哥二哥抬你回去!起来,走……”

卢诚之、卢训之哭笑不得,卢诚之悄悄说道:“二弟,还有两个时辰,忍一下就好了。”

“伙计,算账,再帮我叫辆马车来。”

五人下了楼,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待了。

“几位卢公子,我要申明一下,我跟你们走,不是怕了你们;你们既然请我去,就要负责我今天的晚餐和住宿。”

“这个自然。委屈先生了。请问金先生在哪高就?”

卢诚之发觉,金福生有种“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”的豁达,心生佩服,因此有些探底。

“四海为家,居无定所,何来高就。”金福生答道。

卢诚之心念一转,说道:“金先生如果不介意,可以在寒舍暂住。家叔正要延请西席,教诲两个舍弟。只是委屈了金先生。”

金福生一愣,哈哈笑道:“卢家子弟胜过金某,何止千倍;金某何德何能,敢去班门弄斧?”

“先生过谦了。诚之不及先生十一;金先生能让我五弟心悦诚服,这种本事,卢诚之自问不如。”

“哈哈哈,卢公子,我是被令弟所逼啊……”

卢诚之但笑不语。

卢让之自从上了车,就和四哥一起解连环锁玩;大哥和金福生说什么,他都听不见。

车子到达卢府,几人下车。

卢让之拉住金福生的手,叫道:“大哥,背他进去吧。别让他把蚂蚁都踩死了!”

卢诚之摇摇头,笑道:“五弟,蚂蚁天黑回家了,踩不死的。”

三个哥哥先进去了,金福生慢吞吞地走,卢让之跟在他后面,学他走路的步调,越走越慢,等到二人走到花厅时,酒席已经摆好了。

卢诚之已经把金福生的事情告诉叔叔,卢子全很好奇,这个慢悠悠的书生,是怎么折服调皮捣蛋的卢让之?

席间,宾主觥筹交错,相谈甚欢。

卢子全对金福生有好感,再次提起请他做西席的事;金福生表示会考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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